一别经年

相思赋予谁,小辫儿张云雷,余生那么长,想嫁杨九郎!!

【温周】如梦坠山河2

周子舒轻装简行踏上了去往四季山庄的路,他先张念湘一步踏出长明山,在世人眼中,这座山中孕育出了长明剑仙,所以是最钟灵毓秀的仙山古洞,可在知情人眼中,就是这座仙山困住了叶白衣一生,也困住了周子舒的一生,原本令人敬仰的地方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。


周子舒没有惊动四季山庄的任何人,如今的周子舒武功鬼神莫测,寿数无穷无尽,功力早登化境,又岂是一般人能发现的?


‘四季花常在,九州事尽知!’四季山庄有此盛名与这两句话不无关系,因此四季山庄常年花开不败,周子舒常年生活在白茫茫的长明山,所谓山中无日月,世上已千年,说的大抵就是如此,以至于山中人已忘了所处季节,唯有看到这满山满谷的凤凰花开,才知道原来是夏季。


四季山庄后山,后山是山中弟子的禁地,唯有张成岭、张念湘、张若静三人才能进入,四季山庄的弟子门对于后山这个神秘的地方充满好奇,不知幻想过多少奇珍异兽。可是碍于门规森严从不敢逾距,但是只要他们进去就会发现与他们所想象的每一种都不相同。


后山之上只有三座坟墓,放在一起虽然不至于孤零零的,但看起来却难免凄凉,周子舒径直来到三座坟墓下,放下了自己背着的背包,里面祭奠之物一应俱全,周子舒先是给恩师和九霄上了香,最后才来到另一座坟前祭奠。


祭奠完周子舒坐了下来,看着墓碑上的字久久无言,墓碑上写着《亡弟温公讳客行之灵位》,立碑人就是周子舒本人,奇怪的是只占了一半的位置,还留了一半仿佛是特意留给某个人的,周子舒以指为笔细细描绘着他的牌位,就像是抚摸情人的面颊,眼中含泪却不敢掉落。


周子舒看了好久也描了好久,终究是狠心的闭了闭眼,肚子里有千言万语,却无法说出一句,就像面对着那个人,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哑巴一样,最后终究是收起了所有的情绪,像个龙渊阁的木偶人一样,用白衣剑在墓碑上添了一行字,转身而去。


若是张成岭此时看见必然会大惊失色,因为周子舒在温客行的墓碑上添的那行字实在太令人心惊肉跳,只见墓碑上多了《亡兄周公讳子舒之灵位—弟温客行》这一行字。


“温客行,你这么狠心,连碑都让我来立,那我的碑,也只有你能立,我知道你体会不到我的痛彻心扉,但哪怕我的痛传给你一点我也不觉得亏。”随着周子舒越走越远,空气中只留下这句消散于风中的话语。


第二天午时,曾经召开过英雄大会、除祟大会等等很多正道人士举行大会的地点,会迎来又一次的除魔大会,发起人是八大门派,而所谓的魔头就是不老不死的长明剑仙…


卯时三刻,周子舒怀揣着应战的生死签在平安客栈里喝冰水,他从不会做出丝毫损害自身的事情,若论自由,他还比不上叶白衣,起码叶白衣在知道自己即将获得自由后可以重拾人间烟火,但周子舒却不行,这条命是温客行换来的,即便是在厌恶活着,也舍不得伤。


“唉,听说了吗?长明山剑仙如今活了三四百岁了。”一个鲁莽汉子自以为压低声音道,殊不知真正的高手想听什么又岂是你能躲得掉的。


“土包子,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!这长明山剑仙呀!也分前后两任的,据说不是一个人,只是两个人都用剑也都生活在长明山,所以才都享有剑仙之名。”一个崆峒派弟子道。


“嘁!什么长明剑仙,分明就是长明剑魔,你们没听说吗?这剑魔长生不死,好像是用人心炼了什么魔功。”另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道。


周子舒听到这里挑了挑眉,无声的笑了笑,想不到这群人给自己安的罪名还不小,而且听起来就恶意满满,他现在就有些期待午时的除魔大会了。


巳时末午时初,周子舒早早来到了除魔大会的地点,找了一个既高又阴凉的地方,看着八大门派一一到齐,可谓是粉墨登场。


周子舒眼看着他们互相寒暄,知道这场戏终于拉开了序幕,而他身为主角又怎么能不压轴呢?说是八大门派,其实也只有崆峒、青城、点苍三大派到了,其余的八大门派的人皆没有来。


所有的寒暄中不乏遗憾,遗憾没有请到其他几大剑派,甚至是连五湖盟、四季山庄、龙渊阁等地方的人也没请来,正当众人遗憾之际,只听山门下传来一声唱和“四季山庄庄主张念湘到!”


所有人都很惊讶,却没有一个人问张念湘所谓何来,周子舒见最后一个人也到了,整了整衣衫,一步一步向着八大门派走去。


“温客行,世人都知道你疯,没有人知道,其实你我本是同类人,你想要灭世,所以设了一个局,而我…不想活了,但你不想我死,所以我又不能死,我就也设了个局,你说最终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呢?”周子舒心情很好的喃喃自语。


“周子舒携生死签前来赴会!”周子舒闲庭信步来到八大门派面前,慢悠悠的自报家门,但是在他自报家门之后,整个会场落针可闻,没有人想到他真的会来,而且还接下了生死签。


“周前辈,快请进来,晚辈斗胆讨扰,万望勿怪,今日请前辈前来也不过是有个谜团在晚辈等心中藏了许久,如今还请前辈指点迷津。”见到眼前这笑里藏刀的人,周子舒仿若见到了赵敬,虽然江山代有才人出,但烂胚子还是就那么几种。


“我虽然常年住在长明山,但并非就不懂江湖了,既然你们连生死签都下了,想必今日势必会是一场死战,不是你们死,就是我亡,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”看到那笑里藏刀的崆峒派掌门无话可说,周子舒此刻算是体会到了叶白衣倚老卖老的乐趣儿了。


“不过嘛…”本来崆峒派掌门看这长明剑仙软的不吃,怕是只能来硬的,但他连除魔大会都敢来,绝不是个好相与的,本来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,却不想周子舒却话音一转,一霎时又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

“也不是真的无话可说,你祖宗我如今不想活了,只要你们全部上能杀了我,我长生的秘诀就会由张念湘那小丫头公开,你们说怎么样?”周子舒如雪中寒梅,凌寒而开。


“这是周前辈亲笔写下的东西,诸位就算信不过我,信不过周前辈,也该信我不会用四季山庄的招牌开玩笑。”张念湘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。


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,谁人不知道四季山庄的招牌就是‘四季花常在,九州事尽知!’因此众人已经信了八分,可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。


“老怪物,你活够了自杀不就结了?为什么还要我们杀了你?”一个年轻人有些底气不足的喊道。


“老怪物这三个字从你嘴里出来真是让人怎么听怎么别扭,别废话了,一起上你们也未必能杀了我,我不想浪费时间,来吧!”周子舒拔出腰间软剑道。


一瞬间喊杀声四起,硝烟弥漫间周子舒的流云九宫步飘飘若仙,整个舞台仿佛是他自己的,周子舒虽然不想活了,但也不会故意受伤,因为这条命是温客行的寿命换来的,因此这次能不能死成还是个未知数。


这群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小人,武功合在一起也抵不上神鬼莫测的周子舒,若不是周子舒在大战后期不小心掉了温客行的随身折扇,反身去捡时被人伤了要害,这一次的局就是布的在精妙周子舒也死不了。


周子舒即便是受了重伤,也在生命流失间杀了这群坏到极致的胚子,还活着的人没有任何原因,只是因为他们是一时贪心未失本心而已。


周子舒杀了一群江湖败类后已经是强弩之末,可他知道他还不能死,还有一个人得见,果然在他即将倒地之前看到了那个年过半百,须发花白的徒儿——张成岭。


而侥幸活下来的人已经被打懵了,再也不敢靠近周子舒三丈之内,唯恐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丢了。


“师父,师父!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张成岭一边喊周子舒一边慌乱的问道。


“成岭,为师不想说话了,为师有些累,让念湘讲给你听好不好。”周子舒强撑一口气道。


张成岭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女儿,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,今日一早他去看师叔,发现师叔的碑上多了他师父的名字,他还有什么想不到的,他只是没想到,原来,他师父…也是个疯子。


“爹!事情要从师叔祖温客行说起…”张念湘用内力将周子舒的精心布局娓娓道来。


五十多年前叶白衣传温客行六合神功时曾经嘱咐过,无论温周二人谁习得了这六合心法,都要心怀善念,庇护武林,温客行答应了。


周子舒练成了六合心法,温客行筋脉全毁,只活了五年,周子舒和温客行只在长白山上过了五年诗酒天涯的日子,温客行就故去了,周子舒想死不能死,所以他的计划也就开始了。


周子舒身为张成岭的师父,自然是使唤的动这帮徒子徒孙,所以武林上的人是善是恶周子舒心中自然清楚得很。


善人周子舒虽不能护他一生,但却是能帮就帮,恶人这几十年来会从不同的渠道得知周子舒长生不老和武库一事,人心即鬼蜮,五十年前有人为了琉璃甲性命相拼,五十年后自然也有人为了长生不老以命相博。


周子舒用四十多年的青春永驻告诉他们,长生不老真的存在,这帮人终于忍不住对着德高望重的长明剑仙泼脏水了,一时间谣言四起,长明剑仙变成了长明剑魔,降妖除魔之声甚嚣尘上,而周子舒的计划也就成型了。


在温客行故去的一瞬间周子舒就已经死了,留下来的是个只能食冰饮雪不得解脱的活死人,他不想活,但是他的身边没有刀,怎么办呢?只能自己做一把,刀做好了,他又安排了持刀的人。长生不老的秘诀就是刀,而那群恶棍就是持刀的人,一切都准备好了,所以他顺理成章的死在了大战中,顺便还履行了对叶白衣的承诺。


“那他…长生不老不是练的邪功了?”会场只有张念湘的声音,众人听得入神,直到有人发出疑问,众人才回过神来。


“在座诸位,可有五十年前见过上仙叶白衣仙姿的?”张成岭明白过来后沙哑着嗓音问道。


“老夫见过!”丐帮传功长老站起来道。


“那想必你对五十年前的事情还有印象。叶前辈修的是剑道,习的是六合心法,叶前辈手中龙背出自魔匠容长青之手。我师父修的同是剑道,习的也是六合心法,手中神兵白衣剑也是出自魔匠容长青之手,为何一人称仙,一人道魔,孰是孰非各位仔细想想。在下告辞。”张成岭看周子舒重伤难救,明白师父心中所想。


“师父,我带你回四季山庄。”张成岭知道师父想与太师父和两位师叔团聚,所以才说要回四季山庄,果然见周子舒的眼睛闭上了,因为他知道,张成岭会把他葬在温客行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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