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别经年

相思赋予谁,小辫儿张云雷,余生那么长,想嫁杨九郎!!

【温周】如梦坠山河1

长明山上终年积雪不化,这皑皑白雪之间有一个稚嫩的少年迎风而立,他手持长剑,出招娴熟,一看便知是出自名门之后,看得出来这一手剑法是得名师指点过的,果然,少年练完了一套剑法后恭敬施礼道“请前辈指点!”


少年的面前有一个不高的平台,平台之上缓缓的走来一位青年,青年着一身素净衣衫,长发半挽,头上簪着白玉簪,一张脸棱角分明,剑眉星目,走起路来龙章凤姿,是个世间少有的霁月清风的人物。


“甚好,甚好!我徒儿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远逊于你,美中不足的是,你出剑稍显犹疑,还是临战经验不足,剑乃百兵之皇,须秉持正气,贵在出剑果决,有无坚不摧的信念。”周子舒无端觉得这句话好熟悉,但是还是说了,只是还没等他说完,就被打断了。


“不通,不通,兵者,诡道也,出招贵在游离莫测才是,阿絮,你又误人子弟了。”周子舒随着话音转身,即使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是谁。


果然不出所料,温客行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,这一次那宛若谪仙的青年逆光而来,穿了一身深紫色长衫,搭着白色内衬,一头银发随风飞舞,桃花眼中装着漫天星辰,很美,就像是那地府的曼珠沙华,又似人间罂粟,美近乎妖。


“你才是呢!”即便是温客行再美,回过神来的周子舒一样没有给他面子,温客行也早就料到了,所以还没等周子舒说完,就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,率先动起手来,周子舒伸出手来挡了一挡,俩人儿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迎来了又一轮的比试。


俩人的比试如在云中漫步,潇洒自在,仿若真的是踏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不受这红尘的一点点牵绊,能让他们挂念的也只有彼此了。


周子舒和温客行仿若不知道累一般,打了很久,周子舒也很想就这么一直打下去,可是天不遂人愿,老天爷不愿意眷顾他这个满手血腥的杀手头子,就连梦也不愿意让他做的久一点。


周子舒仿佛听到了耳边有人叫自己,可是他不愿意醒来,如果眼前的一切是梦,周子舒愿意永远活在梦里,不想醒来,可是温客行却停了手。


“阿絮,你该走了!”那谪仙般的人背对着他,把脊背挺得笔直,即使是光看背影,周子舒也能看出来他有多不舍,完全不能想象他曾经的决绝与狠心。


“老温…我不想走,我就待在这里不可以吗?”周子舒记得这句话,就跟刚才的对话一样熟悉,他好像说过很多遍了,但是得到的回答没有一次是让自己满意的。


“阿絮,回去吧!这里不是你的世界。”温客行没有回头,甚至迈开了脚步,他知道他拒绝不了他的阿絮,只要阿絮撒娇,他就一定会心软,但是今天的周子舒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撒娇。


“温客行,你助我炼成六合心法,你让我天人合一寿命长存,你说你筋脉尽断也没有关系,只要能跟我一起过诗酒天涯的日子就可以。”周子舒语气有些发颤,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,才能预备接着往下说。


“对不起,阿絮,我是觉得…只要能跟你过诗酒天涯的日子就可以了。”温客行低低叹了口气道。


“可是你从来没告诉我,天人合一、寿命长存是属于我自己的,那几年诗酒天涯的日子,是你用二十多,甚至可能是三十多,四十多年的寿命换的。你和容长青不愧都是鬼谷谷主,都他娘的是混蛋!你们死了一了百了,可以生前不管身后事,那我们呢?”周子舒声音哽咽,几乎语不成声。


“我…”温客行不知道如何回答,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,因为说什么都有解释的嫌疑。


“叶白衣与容长青互为知己,他答应容长青替他毁了鬼谷,因此鬼谷一日不灭,叶白衣一日不死,在这长明山上食冰饮雪,当了多少年的活死人?但叶白衣只要灭了鬼谷就可以去九泉之下得见故人,那我呢?我明知道你毕生所愿不过是我活着,我又怎么能?怎么敢自伤己身?你曾问我,世间没了我,千山暮雪,你孤翼只影向谁去?如今我问你,温客行,千山暮雪,孤翼只影我又该向谁去?”周子舒字字泣血,每一句话都戳在温客行的肺管子上,疼的他没有还口的余地。


“罢了!事到如今,多说无用,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世界,所以,我也该回我的世界了,老温!如你所愿,我不会再来了。”周子舒说完转身就走,梦做多了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,如今,他的梦该醒了…他以后都不会做梦了。


周子舒走后温客行没有回头,可他那天塌下来也没有被压弯的脊梁,不知为何却弯了下去。


清晨,晨曦摇曳中,周子舒又一次流着泪醒来,五十多年,两万多个日日夜夜,常伴醉生梦死而眠,周子舒不用回想也知道又是为什么而泪湿枕巾。


“老温,周子舒从来说到做到,说了不用醉生梦死见你就不用醉生梦死,你不让我自伤来找你,我也答应了,其他的,你怕是就是在世诸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也不知道阴曹地府我能不能追上你。”周子舒拿过身边的素白纸扇,轻抚扇面喃喃自语道。


“老祖宗,老祖宗!你喃喃自语什么呢?我都叫了你好长时间了!怎么你醒了也不跟我说话啊!”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看到周子舒醒来就对着扇子自言自语,习惯性的没有去打扰他,而是等到周子舒说完话才撒娇道。


“静丫头,你爹真是白给你起这个名字了,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安静了?”周子舒看到了小姑娘笑了笑,但还是立刻就板起脸训斥道。


周子舒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有因果循环,是不是有报应伦常,是不是有轮回不爽,但是眼前这个叫做张若静小丫头,像极了当年周子舒的故人,每一次见她,都会让周子舒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

“哎呀,你能不能别一见我就训我,我头疼,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你老祖宗,明明你年纪看起来还没有我娘大,你偷偷告诉我你的真实年龄,我不告诉别人。”小丫头一脸不解的嘀咕完,随后眼珠子一转,凑到周子舒跟前儿道。


“哦?是吗!我告诉你呀,我今年不是九十二就是九十三,我也记不太清楚了。”周子舒眉毛一挑,故意逗小姑娘道。


“切,我才不信,人活七十古来稀,八十九十就是拄着拐棍都走不动了,九十岁还这么年轻,你是妖怪吗?”小姑娘气的跳起来反驳道。反倒是惹得周子舒哈哈大笑,也只有在这小姑娘面前,他才不是那个长明山的继任剑仙。


“静儿,不许无礼,快给老祖宗赔不是。”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从洞外传来,小姑娘立马就老实了,再也不敢上窜下跳了。


“念湘来了,快进来给太师傅瞧瞧,近来过的可好?”明明是一副青年人的外表,说出的话却无比沧桑,张念湘不理解她爹说的知己之情,但是这不妨碍她心疼她太师傅,每个醒来的清晨太师傅的眼中都含有水光,张念湘知道那是泪花。


“念湘给太师傅请安,太师傅近日安好?”中年女子走到周子舒身边,行了一礼道。


“我很好,让我看看,还好没瘦,四季山庄全赖你爹跟你才能桃李满天下,你爹做的很好,而你青出于蓝胜于蓝。”周子舒看着眼前的张念湘,岁月对这个女人很好,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。


“太师傅过奖了,念湘今日来是想把静儿带回四季山庄的。”张念湘道。


“啊?娘,你不是说我要一直陪着老祖宗吗?怎么要接我回去?出什么事了吗?”张若静瞪圆了一双大眼睛难掩惊讶,周子舒却是星眸一亮,眼神不在死寂,而是多了很多期待。


“小丫头,没事儿的,你在我这都偷了三年师了,接下来的武功找你娘学去,老祖宗我要下山了。”周子舒藏好自己的软剑,带上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,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,背上早就备好的包裹转身就走,那步伐说不出的轻快自然。


“娘,老祖宗下山干什么去了,外祖父不是说老祖宗终身只能待在这长明山食冰饮雪吗?”张若静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,她有一种预感,她怕是…再也见不到这位年纪特别大却驻颜有术得太祖师傅了。


“太师傅…这一生很苦,如今他做够了长明山上不死不活的活死人,不想在食冰饮雪了,下山解脱去了。”摸了摸怀中的生死签,张念湘没有把东西给周子舒,却也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算是好还是坏,于是一心二用的小声嘀咕道。


“解脱?娘…”张若静还想问什么,却见她那武功鬼神莫测的老祖宗去而复返,并且一脸严肃一直看着她娘,张若静怕极了也不好在问,他在这山上待了三年,从没见过老祖宗真正认真生气的样子。


“念湘,你是不是有一样东西忘了交给太师傅?”周子舒眼神犀利的看着张念湘道。


“太师傅,一定要去吗?”张念湘捂着胸口的生死签,忍不住的泪如雨下,这生死签意味着什么,没有人比周子舒更明白。


“念湘,你看外面有什么?”周子舒手指山洞外,张念湘只看到了一片皑皑白雪,没有丝毫生机。


“六合心法炼成之后,终年食冰饮雪,只能与风雪为伴,若是他在,我什么都可以忍,也忍得下去,但是他不在了,这皑皑白雪已经快把我逼疯了,我要去找他,刻不容缓。”周子舒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沉稳内敛惯了,反而是老了倒能够对着晚辈吐露真情了。


张念湘没有在说话,抽出生死签给了周子舒,周子舒眉开眼笑,拿着东西走了,张念湘认识周子舒那么长时间,第一次觉得他的脚步也能是轻松的。


ps:那个解释一下,在我心中山河令是he,但是我就忍不住找虐,所以就脑洞大开了,不用跟我讨论结局到底是he还是be,你说什么都是你对!但是我笔下的角色和设定我做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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